“大面上和气总是好的。你日子顺畅,她心里舒坦,小斌也好做人。”
“我一颗心都在豆荚身上,怎么可能有时间和她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计较?”
桑枝从床里边拿来蒲扇,慢悠悠地给豆荚扇着。青杏说:“我来吧。”
“又不费什么劲。”桑枝摆摆手,又说,“你要是在家心焦得很了,就像这样,带豆荚来玩。左右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,大家打打伙伴。”青杏低下头拨弄夹趾拖鞋上的一朵塑料花,说:“他不在家,日子还好些,他在家我反不得安生。”
桑枝听青杏的话音,也许是想找个人倾吐倾吐,就半开半合地说:“小斌也不丑的。虽不顾家,但男人里头,有几个是顾家的?”
“不瞒你谈,我老是在想,我要是没和他结婚的话,现在我人会在哪。”青杏的声音细得像是屋檐上的残雨滴到了水缸里。
“一样嫁人生细伢子罢了。”桑枝说。桑枝觉得她的话略有些矫情兮兮的。人嘛,要是不满足于眼下的,就去想办法改变,不然就安于现状好了。这样的凭空而叹还是少些为好。可话都是这么说的,真正做起来就会发现处处都碍手碍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