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梅独个儿收拾碗筷,然后在厨房刷洗,许建华已经上班去了,家里静悄悄的,仿佛空谷。老太太一边刷碗一边思想,越想越不对,如果大儿媳孝顺的话,她为什么不帮她刷碗,而是一个人刷了一只碗就溜进房间逍遥快活去了?
老人左思右想,想不明白,肚子里全是问号。
过了几天,月梅发现沈俏俏的感冒症状消失,或者说,她严重怀疑,她之前压根没有感冒,因为怀孕的女人,本来就不容易生病,总之,就算从前真的生病了,现在也好了,然而,沈俏俏仍然单独用她那个碗,单独刷碗。
有一天,月梅搞卫生,拖地拖到儿子儿媳的门口,听到他们在房间内说她的坏话,沈俏俏负气地说:“你怪我嫌弃你妈?我不嫌弃能行吗!她天天不刷牙,全是细菌,我单独一个碗怎么了,我这是为我自己,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!”
月梅明白过来,那个气哟,全身发抖,脸色铁青,她就不明白了,他们柳沟村就没有天天刷牙的人,祖祖辈辈都过来了,怎么到大上海来就不行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