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子诧异地问道:“菊花,你不信我?”
菊花摇头道:“我不是不信你,只是你想象不出来那些人的手段,讹诈、勒索、哄骗,无所不用其极。也许你做一件事的时候,并不觉得这是件不好的事,结果就掉进了他们的陷阱。我这样说,不过是要你多长一个心眼,不要以为自己就比来财他们强。要是来财他们没出事,而你这个大家眼中有出息的人却被人弄进了妓院,那才是笑话哩!”
一席话说得槐子面色肃然,停下手中的动作,对菊花郑重地点头道:“我晓得了——定会小心的。你说的对,咱们庄稼人就是心实,说不定本来好心帮人,却被人讹诈,或者借着这机会被人骗,都是有的。”
菊花见他对这事上了心,便放心不少,两人遂歇下不提。
第二天早上,一家人才吃过早饭,就有那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上门来,投靠外加借钱。总之,如今他们都当张家是靠山和指望,这秀才老爷在他们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,若不跟他们解释清楚了,怕是以为中了秀才就能当官呢!
张槐将菊花送去郑家,也不下地了,就留在家里支应这事;而张杨也没出门,跟哥哥一块面对五花八门的亲戚。
两兄弟一起在家坐镇,比张大栓跟何氏说话清楚多了,分量也重多了。一番厉害陈词,让那些想沾便宜的亲戚歇了心思;对那些的确困难的亲戚略施帮助,好言语劝回家;想将田地挂在张家名下的,则陈述其中厉害,然后等一月后再定。